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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0/2 16:37:00

目前,全世界共有苔藓2万多种,中国有苔藓种左右。云南有苔藓种,占据中国苔藓种类一半以上。

重庆小哥马文章,大约能辨认其中的余种——

短月藓,

常见于我国南方湿润地区,

喜欢依附茶树背阴面生长。

图1:短月藓。

图2:拟短月藓,为中国特有种,目前仅记载于云南省丽江地区。

硬指叶苔,

广泛分布于福建、浙江、台湾、日本沿海。

须发从生,

显微镜下的结构有如“人手”。

图1:硬指叶苔,微距。

图2:硬指叶苔,显微镜下清晰可见的“小手”。

细鳞苔,

丛丛似鳞片层叠、覆盖。

与地衣伴生出美妙的色彩。

角苔,

大概是苔藓里最不起眼的小可爱。

伸长的“触角”是角苔标配,

这根透明得像玉一样的触角,

用来繁衍生息、抢占地盘。

朋友们都觉得,马文章“活得不太像个人”——一年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他都在杳无人烟的深山。

他不害怕蚂蟥、蛇虫,甚至遇见了奇怪的虫子,还一定要凑近拍个照。

就像是现实版的名侦探柯南,这个看起来憨憨的80后生态学博士,就连上台演讲也要随身带个放大镜。

他不着急赚钱,也不热衷减肥,更不强求什么生命的意义。

徒步上千公里,穿坏4双登山鞋,用坏3个三角架,“怪人”马文章唯一的目标,就是狙击苔藓新物种。

马文章,80后,重庆人,现就职于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标本馆。

从事苔藓植物标本管理工作

苔藓?没错,马文章所着迷的正是偏门中的冷门、植物家族中最渺小的成员——苔藓。

但其实和大多数人一样,博士马文章一开始也就想“混”个毕业文凭。只是不幸,导师也一开始就给了他一记下马威。

硕士期间,马文章的论文方向是林冠生态学。由于师兄放弃继续深造,留下了课题的最后一部分未完成——地衣和苔藓植物。

马文章顺理成章继承了这个课题的衣钵。当时的他是窃喜的,因为师兄就连标本采集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也就是说,他只需要找老师鉴定好标本,写好苔藓名字,研究生毕业证就稳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当他找到导师黎兴江教授的时候,黎老师指着旁边的垃圾桶对他说,“小马你看,这些都是别人找我鉴定的。我建议你如果有条件,愿意自己尝试学习一些物种鉴定,也许还能顺利毕业。如果你等着让我帮你鉴定的话,可能你多半会延期。”

黎兴江教授,左一。代表作品:《西藏苔藓植物志》

只怪当时太年轻。马文章被导师的话吓了个够呛,连夜买了好几本书回宿舍研究。

当时电子刊物尚不普及,中国地方志也还没有出版完毕。苔藓萌新马文章只好对着3本《云南苔藓志》和一本尚未出版完全的《中国苔藓志》发愁,一页一页寻找师兄采集的标本,一页一页去比对。

哪个20出头的小伙子,会想到自己一辈子将跟“苔藓”打交道呢?

但任何事情都是有机会成本的。

为了论文,马文章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了苔藓研究上。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等他再抬起头,根也就扎下了。

年毕业以后,马文章来到来到昆明植物研究所干起了苔藓标本管理员的工作。

因为人手不够,管理员既要切片、比对、入库,又要采摘、烘干、记录。

11年以来,马文章的苔藓采集范围从云贵高原蔓延至青藏高原,又延伸到横断山脉,采集了上万种苔藓标本。

他也因此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的本领:攀岩、溜索、吃毒蘑菇、搭野帐篷......

直到最近,他已经可以做到看到蚂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因为这代表着自然环境的优质,眼前的溪水可以直接饮用(请勿模仿)。

如果没有这些所谓的辛苦,也就不能去到别人没去过的地方,不能领略别人没领略过的风景,更无法遇见独一无二的苔藓——这些,也都是植物研究员这份工作的恩赐。

几年前,马文章曾经在山里遇见了烟杆藓。

哪怕对于“苔藓猎人”来说,一生中能有幸在野外见到它一次,也是莫大的荣幸。

筒蒴烟杆藓/Buxbaumiaminakatae

这是一个云南新记录种,之前仅在中国东北、秦岭、四川和台湾地区有分布。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马文章遇见的这份标本只有一个孢蒴。

这很有可能是个新物种,但马文章没舍得展开分子实验。

无人的大山里,唯一的人类对唯一的烟杆藓,说了声“bye-bye”。

苔藓很小,马文章却似乎发现了一个无穷的世界。这一次,他又一次出发前往云南。

云南无量山脚下的南涧县城,逢“四”赶集。

一周前,马文章在这里发现了“回心草”的身影,这正是他在寻找的一种苔藓。

苔藓的药用价值是一个很冷门的领域,西南少数民族却常用苔藓入药。回心草便正是这样一种药用苔藓。

回心草,学名暖地大叶藓。云南当地人会将其与猪心一起煨汤,用于治疗心痛、心慌等症状。

回心草

几年前,马文章曾经在无量山上见过回心草,这一次,他尝试根据上一次记录的轨迹,按图索骥。

第一站:金发藓。扎根岩壁,是拓荒苔藓中的先锋藓种。

第二站,泥炭藓。

承担拓荒第二棒,

生活在溪边,

拥有强大的储水能力。

跟着GPS导航,一路都是似曾相识的风景,但是采集点却没有回心草的身影——这种现象被研究员成为“苔藓拓荒”。

苔藓之间存在激烈竞争,其中的种群动态变化尚不为人所知。换句话说,苔藓,是会移动的。

研究员老司机都知道,10个GPS也顶不上一个护林员。常年在山中行走的他们,熟悉每一处植株的变化。

为了寻找回心草,“苔藓猎人”也不得不求助护林员老何。

在老何的指引下,马文章向海拔米的林地进发,这也是“苔藓拓荒”的最后一站。

在一处不起眼的腐殖质层里,他终于见到了这一次考察的最终目标——回心草。

拍照记录,

小心采样,

切片存档。

时间的种子种下去,一定会有回响。

对于马文章来说,一路跋涉最大的奖励,无异于眼睛对准显微镜的这一刻——苔藓的美,毫发毕现。

微小如苔藓,也拥有自己的节奏、美感与欲望。

和苔藓一样,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也是有节奏的。

寻觅、发现、采集、记录、标本,像是苔藓干净规律的细胞结构,一个研究员的一生,也便这样过去了。

年,寻觅了9年之后,一个名为“岸边藓”的苔藓作为“新物种”被发布。其拉丁属名,就是马文章的中文拼音。

岸边藓,拉丁属名Mawenzhangiathamnobryoides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生命的渺小与伟大,于是也都在这里说尽了。

-THEEND-

思考题:一起种苔藓不?

值班编辑

沙坪坝新垣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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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坝新垣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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