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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作家笔下的美丽乡村大牛峪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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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为了配合全县两区建设工作,县文联主动作为,带领十大文艺协会宣传和助力美丽乡村建设,特在“讲好迁西故事”主题活动中增加了“走进美丽乡村”内容。本期推出文联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永刚走进上营乡大牛峪村创作的作品《邂逅长河川里的大牛峪》。

邂逅长河川里的大牛峪

作为土生土长的迁西人,说起滦河远不如说起长河,更能激起人们内心的波澜。长河古称黄雒水,滦河一级支流,发源于燕山山脉第二主峰--都山,为宽城、迁西独有。其中迁西境内全长56公里,昔日沿岸水清沙白,水草茂盛,鱼鸟种类繁多,矿产丰富。数百年来,哺育了一代又一代长河川人。

只要沿着长河追溯上去,不管是哪个村儿,相互间都会有一种浓郁的熟悉感,就像婴儿呱呱坠地,长河水便奔涌进稚嫩的血脉中,生生不息。自此,无论天涯海角,一句“长河川”,便会冲刷掉人们所有的陌生与距离,那份乡情就都饱含在光着腚扑腾过的“长河川”里,彰显了长河人强烈的归属感、自豪感。

蔓延而至的长河上,飞鸟和鱼交谈的所有传奇,都如珍珠般散落在两岸30多个村庄里。其中有个叫大牛峪的小山村,颇为独特。它从明朝延宕至今,深藏于山峦之中,像河畔自然形成的酒窖,将长河的清水、山石、花草等奇珍收集起来,一窖藏就是五百多年,让人惊叹。

晨起,你可以踱步走过一座石桥,桥头矗立着一块石头,上写大牛峪村。过桥右转不远,用手轻轻拨开淡淡的雾气,迎面扑来的是一座红瓦房,墙上那醒目的“长河人家”,坦诚而直率,一下就触动了我内心的柔软,融化开心思里仅有的矜持,瞬间完成了访客与村民之间的角色转换。大牛峪村不希望你带着陌生人的感觉走进村子,来的都应该是家人。

小村四五十户人家,村民见到我们这些人时,熟络的问候,拿出晾晒好的红薯干,自家的苹果,地里种的花生,放在盘子里,像对待久违归来的游子,亲切而真诚,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距离感,一切就像河水流淌般自然。说实话,回家的感觉真好。

目光所及,村路的北侧几十幢房子,有青瓦白墙的老房子,挂满了无数过往的记忆;亦或红顶石墙的新院子,邀请了更多的阳光涌进屋子。房子都无一例外地依崖石而建,坐落在石块砌起来的地基上。石头不大,砌的整齐,但棱角分明,不修边幅,本色裸露,粗犷而和谐。这边两三家房子平着盖过来,那边三五家或高或低的依地势延展过去,形成错落有致的格局。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淀,石基交错相联,呈波浪形状,起伏攀升,趋向山里。站在开阔处瞭望,竟然像极了屹立在青藏高原上的布达拉宫。可见,生存创造文明,文明反哺人类。人们对于环境,总能有巧夺天工般的智慧被无限地激发出来。

对于大牛峪村而言,地基里的每块石头都是村里人的信仰。它所蕴含的意义,就深藏在不加掩饰笑容后的褶皱里。他们依靠双肩、双手,完成了天下所有士子们想做而难做成的事——安身立命。他们的思想简单而执着,面对荒芜的长河畔,茂盛的原始林,深山坳坚硬的石头,他们承袭先祖列宗遗志,像愚公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独轮车,将一块块双手砸出来的石头带回来,堆砌成替他们遮风挡雨的强大庇护;将饱含生命的种子撒出去,舀取泉水,悉心照料,让生命得以繁衍下去。

如果说石头是人们信仰的基石,泉水则让他们的信仰得以延续,更具灵性。大牛峪村的水看上去并不丰盛,从山涧流淌出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溪流,水沟宽处不过两三米,狭窄时不足一米。一口据说存在了五百多年的古井,就安静地坐落在小村的中央,井深不过三四米,看不出沧桑和褶皱,依然是清澈的能照清人的脸庞。凝视一眼,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五百年后的自己。

村支书刘书记笑着说道:“别看这溪水流量小,一年四季从不间断、不上冻地流淌”,“你们看,周围这山,只要在山顶上打个六七米就出水了,不愁水”,“村里够用就很满足,水太多反而要浪费”。村中央的溪水里,一群小鱼虾随性地游来游去,纤毫毕现,孩子们没有人去打扰它们的宁静。偶尔有几块石头横亘在水中,溪水穿过苔藓,从石缝流出,我们楼房里费心设计的艺术品,就这样敞露在田野间,浑然天成。孩子们光着脚丫,河边戏耍,玩累了,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或坐或躺;跑渴了,捧起水来就喝,畅快淋漓。

听刘书记说,古井形成于明代,如今还是当时的样子。原先全村人都依靠这一口井吃水,常年打水,从未见少。今天村里早就通上自来水了,但是,很多人家还是喜欢来井里打水,扁担勾着水桶,压下去,水满后正过来,用力一提,利落完成。挑着水桶,晃悠着回家,是一种难得的回忆和收获。人们惊异之余,尤为感谢先祖选择此处落脚,他们坚信,水为财的象征,村里人们守着聚宝盆,无论面临怎样的困苦,都能度过难关,赢得好日子的到来。

去年,刘支书拿着泉水去市里化验,检测的32项指标,全部合格,水质优良,人体所必须的矿物质含量远超同类水源。溪水、井水源出山泉,经过岩石、沙粒层层过滤,掬一捧放进嘴里,甘甜清冽,爽口舒畅。村里家家引以为傲的纯手工水豆腐、晾晒的豆腐干,均是用的这些泉水,口感极佳,风味独特,成为现在村里抓好富民产业的重要内容之一。想来酿酒亦是不错,肯定绵长醇厚,香润五脏六腑。

小村人口虽然很少,但是,他们的“牛脾气”确不小,或许和山石打交道多了,那种不服输的劲头早就烙印进骨子里。老祖宗的事情模糊的不见了踪影,可抗日战争中血的记忆,却依然历历在目。

当时大牛峪村觉醒的早,像一位老地下党员,有了自己的化名“天河”,以便迷惑敌人,储藏抗日物资,庇护革命队伍。小村年建立党支部,年建立村政权,一些党的革命元老和先烈都曾在这里打过鬼子,浴血奋战。一次日本兵被汉奸带领,误打误撞的进入村子,将人们驱赶到村后的摩天岭,逼问八路军和抗日物资的下落,村民们面对凶残的鬼子,饱受暴打之痛,却无一人讲出实情。后来,人们痛恨日本人烧杀抢掠,有十几人参军出征,可考证的牺牲5人。村里还有一位妇女,身怀国仇家恨,刚毅地追随李云昌将军参与华北地区抗日武装暴动,堪称长河川女子抗日典范。

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时期,村民们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十多位青年踊跃参军,打国民党、驱赶美国鬼子,可歌可泣,为大牛峪村披上了革命老区的鲜艳旗帜。岁月拂过70余载,战争的硝烟逐渐散去,可村里总在传颂他们的战斗事迹,以此教育孩子们勿忘国耻。神圣的信仰是不允许被玷污的,村里人始终用这份挺直脊梁的“牛倔强”,呵护着家园,守卫着这方净土。

“为有青山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如今,大牛峪村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促使他们的“牛脾气”再次迸发。年初,迁西县委县政府集中全县力量,开展长河生态治理、人居环境整治、生态庭院创建等系列大举措、大动作,全力修复遭到破坏的秀丽山河,重塑“金山银山”。我们一行人在溪水边驻足时,遇到大牛峪村检查工作的上营乡党委书记关书记,简短介绍后,让包村干部领着我们好好看看,听听村子的故事。他说到“我们包村干部都怀着扎根山村的决心来到这里,与村两委干部打成一片,深入农家,查民情、调民意、听民声、得民心,才能凝心聚力,共同谋求新的出路。你们在村里待的时间愈久,就会愈发感受到长河人家的淳朴与改变现状的渴望”。

两位包村干部很年轻,对一切美好都有一种天然的追求和实现的冲劲儿,他们的到来像一股清流,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山村。晨起日落,风里雨里,他们像打磨玉石的工匠,揣摩村子的每处细节。思考着围绕天然特色,如何在溪水的转弯处、柴草的堆放点,做出亮点;努力出谋划策,尝试找商引资,打造旅游颐养度假小村,这已经成为了他们工作和生活的全部。

小村小的让我们转个身,就放眼可及,却又难以揣摩彻底,不是一句天然居的前世今生,就能简单概括的。中午,我和朋友们择一高处民宿,盘坐火炕之上,在村民那爽朗的笑声中,大盘大碗的菜端上来,不将就,不做作。我们推杯换盏之间,品尝鲜嫩的水豆腐,畅饮浓郁豆香味的豆浆,栗蘑炒肉的松软,天然清香的蔬菜瓜果,信手拈来,无拘无束,体验了一次真正的乡村田园之乐。

尚未尽兴的我们,步调出奇一致的应允住在小村。当黑色的夜幕悄悄锁住了进入村子的唯一通道,便隔绝了那些世俗的喧嚣和袭扰。我们躺在木柴气息飘逸的炕上,卸下沉重的伪装铠甲,享受着天然氧吧的舒适,让每个细胞都松弛下来,跃动在“鸟鸣山更幽”的静谧中,聆听窗下那偶尔的虫鸣,倾心于微微拂过的风,叶子也在惬意的飘摇,摇落了一地疲劳。

翌日清晨,我们伴着潺潺的溪水,触摸着那充满棱角的石头,沿着曲折的小径到山顶,回望山底的小村,看那青顶或红瓦上,袅袅升腾的烟火,茫茫大山深处的沟底,似乎幻化成了庄子世界里的鲲鹏,在全国乡村建设的引领下,苏醒过来的鹏鸟,褪去了青涩,露出了羽翼,欲展翅飞翔。

迷离中的沉思,我们在寻觅昔日魅力长河川的旅途上,偶然邂逅大牛峪村,竟点燃了我对未来那久久未曾有过的强烈期许。

作家简介

高永刚,迁西县作协副主席,唐山市作协会员。自幼喜欢读书,爱好写作,多年来坚持用笔记录自己的人生经历。作品曾多次在《栗花》、《燕山》、《唐山文学》、《开滦日报》、《燕赵都市报》等杂志报刊发表。

来源:迁西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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